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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校升学走进家综培训社工。

采写:记者 严蓉

图片:受访者提供

两个十八岁的女生,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风发意气,在2009年高考结束后创立草根公益团队——青草,希望能为广州的外来务工子女提供更多教育创新和学习成长的机会。

九年过去了,这个年轻的公益机构一步步捋清思路,排除困难坚定行走。“在现有政策条件下,如何能帮助这些孩子更好地认识和发展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成长道路,是我们最关注的问题。”向芯说,青草正在长大,与2935位流动儿童一起。

边读书边发展“青草”

十年前,向芯和王向在广州执信中学相遇,从同学成为好友。2009年,备战高考的两个女孩先后关注到本地媒体对广州外来务工子女教育问题的各种报道。高考结束的当天下午,她们和几名同样热衷服务流动儿童的小伙伴,在一间快餐店里开会,通过网络和114搜出十几间民办学校的电话,一一拨打,最终居然真的与康乐中学谈下了合作。

一个月后,小团队招募了30多个同届毕业的同学做志愿者,举办了第一期青草夏令营,“有50多位初一学生报名入营,意外惊喜。”两个初出茅庐的高中女生就这样成立了青草公益团队,他们想为外来工子女的教育创新和成长做点什么。

高中毕业后,向芯去美国哈佛大学读书,王向也离开广州去外地读书。就在很多人以为,青草会慢慢销声匿迹的时候,这两个女孩做出了轮流Gap Year(间隔年)的决定。在2012和2013年,王向和向芯各做了一年青草的全职工作人员,她们不但要组织活动,还要制定青草的战略思路和发展方向,同时还得想方设法“找钱”给自己发工资,这对于两个没有任何社会资源和经验的大学生而言,重重困难可想而知。但凭借内心的执著,两个女孩坚持了下来,她们在帮助更多随迁子女获得学习体验的同时,也收获了自我的成长。

“青草一直在探索中前行,事实上,直到2014年,我们才有了全职工作人员,团队也逐渐有了清晰的框架。”向芯说,自己虽然在国外读书,但每年放假都会回国服务青草。

羊城游学锻炼孩子们的各种“软能力”。

调研完成“职校升学工具包”

有想法有行动的探索与尝试,从来都不是白费。九岁的青草一步步走来,有了宝贵经验,也得到很多数据反馈。向芯和伙伴们依据这些积累,制定出三个项目活动计划,尽可能帮助流动青少年更好地融入现有环境,并在城市立足。“羊城游学”是青草从2016开始梳理模式、提炼经典线路的一个项目,主要是利用周末,带着孩子们以小组形式进行一条固定线路的游览,并完成相关的配套任务。在参与活动的过程中,孩子们不但可以熟悉城市资源、了解城市文化,还可以通过自行规划路线、完成挑战任务等环节,提升自我能力,增加他们对广州的了解和认同。

“青草夏令营”作为最老牌的公益项目,也被青草保留下来,逐渐专业化和规范化。“在夏令营里,通过十来天的朝夕相处,孩子们可以建立更好的同伴关系,锻炼沟通表达能力,认识到协力合作的意义。”向芯说,普通的外来务工子女学校一般课外活动都比较少,孩子们锻炼“软能力”的机会不多,青草夏令营正好填补了这块的缺漏。目前,“青草夏令营”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课程方案,并可以同步在五个营区开展活动,初步实现了规模化。“孩子们最直观的反馈是很开心,因为有一群同龄人在一起,还有哥哥姐姐带领他们,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窝在家里打游戏、看电视、或者被锁在家里要好玩得多。”向芯说,让孩子们尝试更多可能,让他们的人生更充实快乐,是青草最想做的事情。

活动很精彩,但回归到现实,往往又很残酷。“随迁子女在广州读书,初中毕业时会遭遇很尴尬的问题,他们没有本地户籍,很难上本地公立高中,民办高中又太贵,除非回到户籍地继续读高中,否则大多数人的选择只能是职中、中专或者技校,再有一个选择就是出去打工。”向芯说,这个政策性的问题短时间内可能没有办法解决,但做好针对个人升学指导却十分必要。在每年初三毕业前,青草都会就在学校开展“职校升学”项目,让随迁子女了解中职学校及专业,让他们更理性地作出毕业选择。随着项目的深入开展,青草进行了需求调研,并大致完成“职校升学工具包”的开发,在2018年春季投放到至少10所学校,惠及3000名流动青少年。

青草夏令营正在举行活动。

“小草”流回团队服务他人

九年时间里,组织活动、制定战略、招募志愿者等等内容虽然不易,但对于向芯等人来说,都不是最难。“从哪里能搞到钱,维持机构的正常运营,让活动能如期好好地开展,这是我们一直以来都最头疼的事情。”向芯说,刚开始几年,机构规模不大,一年投入10万元基本都能搞掂,但随着全职人员的增多,活动开展逐渐稳定和形成规模,青草一年的运营成本逐渐攀升到30万元,2018年的预算更是达到了50万元。

“我们还是靠众筹为主,希望能找到越来越多的支持我们公益理念的契合者,陪伴我们共同成长。除此之外,基金会、政府、企业也都会去争取一些,但这些都没法保证,所以还是会比较困难。”向芯说,2015和2016年,青草都拿到了广州市的公益创投项目,这对他们来说,是很关键的支持,但政府的支持并不是每年都一定能拿到,所以怎样开辟出一条自我造血之路,是接下来青草要重点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向芯和伙伴们惊喜地看到,九年前种下的种子,渐渐有了收获的样子,那些第一批、第二批、第三批……曾经参加过青草夏令营的“小草”们,如今长大成人,回过头,加入到青草志愿者的队伍中来,把曾经从青草得到的快乐和顿悟,再结合自己成长中的实际经验,反哺给更多需要帮助和指引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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